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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长篇小说天命连载四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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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命 连载四

作者:宋一臣

谨以此书献给全国千千万万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朋友们

第六章 爱心萌动

金秋时节,瓜果飘香,硕果累累,这是收获的季节,察隅处处充满着笑声。

沉寂千年的土地被重新焕醒,万物复苏,花草树木竞相生长,争奇斗艳,向人们展示着新容.山更绿了,水变清了,简易公路修通了,荒坡变成了良田,连天上的大鸟都快乐的飞翔着.才两年多的时间,八团的军垦战士们自力更生,战天斗地,经过艰苦的努力,已经把察隅改变了模样。

团部驻地下坝坡一栋栋新房拔地而起,机关有了大礼堂,服务社,照相馆,食品小作坊也建起了五六个,卫生队新增加了两间病房,每逢节假日,附近的藏族同胞也跑到这里来购物照相看病,显得十分热闹.全团所有的连队,全都搬进了自己盖的新营房,营房内红砖石墙,有水有电,整齐划一,干净卫生,真是今非昔比,令人感叹人的巨大能量。

由团党委抽调精兵强将,历时半年时间,修建的大工程——幸福渠,通水后发挥了巨大作用。当清澈的渠水从雪山上一泻而下,流过森林山涧,流过藏族村庄,流向田野,流向各个连队的伙房时,知青们欢呼雀跃,高兴呼喊,终于喝到甘甜的水了!再见了苦水,幸福的日子终于来到了!

更让人欣喜的是,由于有了水,全团各个连队普遍把旱田改为水田,试种的“察隅稻”,竟然亩产达千斤,口感能接近天津小站大米。现在全团几乎天天都能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,不仅实现了粮食自给自足,而且还能够支援当地藏族同胞。

此时的李小虎已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成为了一名预备党员,“长期建藏,边疆为家”的信念,已经深深扎在每个知青青年的心里,大家已经把察隅作为了自已的第二故乡。

这天,李小虎和几位知青代表受连队的委托,带着自产大米到山上人村寨走访慰问,这是西藏中印边境地区人数极少的一个少数民族.他们的到来,受到了人家族的热烈欢迎。热情好客的大爷大妈给他们敬献了哈达,还回赠了不少山上的野果。

李小虎知道周美华最喜欢吃这些野草莓,刺梅,野桃子,自己没舍得吃,就留了点,准备下山后,拐到团部看看周美华,请她品尝品尝。

这两年,李小虎和周美华的关系一直在升温.俩人只要有空就凑在了一起,谈天说地,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.相互之间使个眼色就知道是什么意思.特别是有一次俩个人的手碰在一起,李小虎趁机亲了一下周美华,这一下好像洪水冲破了闸门,从此俩人约会时总要亲热一番,都好像喝醉了一样.幸福无比.这不,周美华被借调到团里军务股工作已经有一个多月了,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三日不见思念愁。李小虎觉得满肚子的话都想给周美华说,夜里做梦还梦见自己满山遍野的追赶着周美华玩着……

团军务股属于团部机关序列,负责管理着除干部之外,全团三千多名知青,职工等人的具体事务。

李小虎找到军务股,在挂着牌子的另一间办公室,见到了周美华。周美华正和另外两个女知青,整理着资料,抄写着表格。

周美华见到李小虎高兴的跳了起来,急忙给两位女知青介绍:“这是我们连的李小虎,我的好朋友。”

两位女知青停下手中的事务,也过来与李小虎热情握手。周美华也顺便给李小虎介绍:“这是二连的王娟,新乡的。这是六连的肖秀英,郑州的。”

李小虎赶紧从挎包里掏出野果子放在桌上。自豪的:“看我给你们带的草莓,野桃子。”

周美华和另外两位一看,高兴的扑上去,抓起来就吃。

李小虎:“放心吧,我都洗干净了。”

两位知青美滋滋的吃着,周美华和李小虎坐在一旁边吃边说:“小虎,我早就想找你了,这不事多。星期天还得弄这些表格,都休息不成,回连队还得请假,菅的可严了。”

李小虎关切的:“工作量大吗?”

周美华:“不算很大,但不能出错,都是师里和生产部要的,有时间限制的。”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,交给了李小虎,“这部长篇小说写的很好,我看了,你拿回去看看,可感动人了,一个星期后还给我,这是我找别人借的。”

李小虎一看,原来是本《欧阳海之歌》,高兴的说:“这本书我早就听说了。一直没找到,太好了,我看完过按时还。”

两人高兴的说着,突然门被踢开。

原来是副团长康铁山走了进来,他四十出头,尖嘴猴腮,脸色灰暗,由于长期抽烟的缘故,牙齿都是黑的,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善良之辈.据说他原是边防团的副团长,不知什么原因,脱下军装,转业来到八团当副团长。

康铁山一脸严肃,看到李小虎,居高临下的问:“哪个连的?干什么的?”

李小虎忙连忙站起:“报告首长,我是十连的,来团部办事情。”

康铁山不再说什么,对着周美华三人不满意的说:“以后工作时间不准吃东西,看把这地方弄得乱七八糟的,赶紧收拾干净了!继续干活.”说完,黑沉着脸,“评”的一声关门走了。

吓得两位女知青赶紧收拾,归位工作。

周美华不解的:“他平时看见我们总是嘻嘻哈哈的,今天怎么了?真是神经病!”

李小虎见状,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不太合适,连忙与周美华道别,离开了军务股。

太阳升的老高,司马屯的社员们都已经上工.在知青住的小院里,黄东成吃过早饭觉得浑身乏力,懒洋洋的.没有评上高工分,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,觉得自己付出的心血算是白流了,退一步讲自己不够评高分的条件,那最起码也该给个九分吧,谁知道竟然和干的很一般的知青列为一个档次,心里越想越恼火。

他觉得有点头痛,干脆请了半天假在屋里休息。在其他的几个男知青上工后,他收拾完餐具,正准备休息,发现装粮食的麻袋竟然被老鼠咬了几个窟窿,这可得赶紧补上,否则口子越咬越大,非把粮食啃光不可。

他找来针线拿着麻袋走到小院里,坐在板凳上开始慢慢修补……

“黄东成,黄东成……”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。随着声音,大队革委会主任侯得福的女儿侯大菊提着一壶油进到院子里。

侯大菊原在县二中上学。也是三年级的学生,与黄东成同岁,在知青下乡的浪潮中,回乡务农,虽说有点胖,但活泼可爱,充满了朝气。她看到黄东成在院了里坐着,高兴的说:“你在呀。大队补助你们知青点上的花生油,我给你捎过来了,来,拿着……”

黄东成抬起头来,见是侯大菊,平淡的:“放那儿吧,我正忙着呢。”

侯大菊把油壶放在石头台上。见黄东成正缝补着麻袋,关切的:“你还会干这活,小心扎住手。”

黄东成平静的“知道”。

侯大菊热情的:“你工分的事,我给我爸说了,说对你不公平。我爸说,他给范队长打招呼,让他给你调成九分。”

黄东成一向对侯大菊敬而远之,并不领情,不卑不亢的:“那就谢谢了,没事请回吧。”

侯大菊不想走,随手搬过一个凳子坐在黄东成的旁边,有意的:“来,让我帮你缝。”说着就准备伸手抢活……

黄东成大吃一惊,急切的:“别,别,别,我自己能行的,能行。”侯大菊不由分说的捡起了地上的线……

黄东成着急的把麻袋放在地上,一脸严肃地站起:“大菊,我自己能行,我一个人干就中,你,你有事情快去忙吧,别在这里耽误功夫,真的。”

候大菊见黄东成执意不同意,也不再坚持,站起来拍拍手,大方的:“好,你自己干吧,记住慢点儿,别扎住手,我走了……”她说着笑嘻嘻的走出院子……

黄东成望着她的背影,大声的:“谢谢了!”

候大菊走到院外,稍一回头,发泄的:“哼,木头!”

“六一”儿童节之后,羊毛屯小学喜讯频传:在参加公社举办的文艺汇演中,童声合唱《我爱北京天安门》获得了一等奖,一台标准的乒乓球台也配发给了学校,公社并将学校列入了文体活动示范点,重点扶植。学校校长史北林也被评为全县先进教育工作者,提前晋升一级工资,其他老师也不同程度地领到了补助,全校师生都是喜气洋洋的。

胡文静在公社汇报演出结束后,次日就回到队里继续劳动,连个表扬也没有得到,好像什么事都是应该的,谁也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和存在。

倒是老贫农耿爱国觉得胡文静在学校演出这件事上还是有贡献的,没有她的努力,学校得不了奖.大队不能默默无声,装耷作哑,于是三番五次找大队革委会史主任说事讲情,史主任觉得对待出身不好的知青必须严格要求,控制使用,不能表彰.后来经不住老耿的磨蹭,觉得不表示表示也不合适,遂让小队给胡文静多记了六十个工分,也算是奖励吧。

第七章晴天惊雷

夜幕降临,熄灯号已吹过。整个营区变的格外安静.李小虎钻在被窝里,打着手电还在看《欧阳海之歌》。

白天工作忙,事情多,李小虎只能忙里偷闲的阅读,今天他必须把这本书看完,明天一定要还给周美华,因为他知道这本书也是周美华借的,不能让她为难。

李小虎终于看完了,关闭了手电,眼睛也觉得累了,闭上双眼,心中久久不能平静。欧阳海舍身拦惊马,救火车,那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呀。我们年轻人应该向他学习什么?他想着想着,又想到周美华,她给自己推荐看这本书,是希望他做一个欧阳海式的人物啊,决不能辜负她的希望,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,在边疆做出新成就.他越想信心越足,想到了自已与周美华的爱情,他有个心愿,一定要送给周美华一块手表作为定情之物,让她天天带着,知道自已的心声。为此事,每月26元的工资,除去必要的开销,已经攒了二百元整。团里没有储蓄所,就把钱逢到了自己的内裤上,等到有机会到昌都或到拉萨时,一定要去买块好的手表,把这件事办妥。他摸摸内裤里的钱,踏踏实实的睡着了……

天亮了,上午连队有集体活动不准请假,中午吃过饭,李小虎拿上书,背上挎包,兴冲冲的直奔团部。路上快步如飞,十几里的山路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团军务股。

李小虎推开周美华工作的屋门,没有看到周美华,只有另外两位女知青在伏案工作着……

两位女知青见是李小虎,有点不知所措,李小虎忙问:“周美华呢?”

来自新乡的王娟不安的说:“美华今天下午来到办公室就哭,我们劝了半天,她什么也不说,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”

另一位女知青肖秀英::“好像康副团长找她谈话了,不知道是不是挨批评了,这会儿可能到小河边洗脸去了。”

团部驻地附近有条小河,是察隅河分出的支流,水浅而透澈。李小虎跑着来到河边,老远就看见周美华孤零零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,头发凌乱,目光呆滞的思绪着……

李小虎急忙上前,关切的:“美华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
周美华见是李小虎,痛苦的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

李小虎坐到周美华旁边,着急的:“什么事啊,你快说呀!”

周美华情绪再也控制不住,失声的扑在李小虎怀里,咬牙切齿的说:“小虎,康铁山不是个东西,他是个流氓,是个畜生啊!”

李小虎浑身发抖:“他怎么了,怎么了,快说。”

周美华伤心的断断续续地说:“他叫我到他办公室去……我以为是去谈工作,谁知刚进门,他就插上门,没说几句就动手动脚,搂着我往屋里拖……要不是我踢翻了暖水壶,从他怀里挣脱,打开门就跑……非叫他……”周美华说不下去了,失声痛哭……

李小虎听罢,头像炸了一样,浑身燃起烈火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推开周美华发狠的:“美华,别怕,你等着!我饶不了他.”说完愤怒的跑向团部……

团首长办公室建在下坝坡的最高处,都是平房,里外套间,安静又干净。

康铁山气呼呼的坐在办公室里,撇着怀,抽着烟,像一头刚被打败的野兽。地上一片狼藉,破碎的暖水壶没有收拾,水还在地上淌着……

这时,怒发冲冠的李小虎一脚踢门进来,吓得康铁山一愣,他似乎察觉到什么,很快想到了是那个曾经找过周美华的知青,色荏俱历的大声吼着:“你要干什么?出去!”

“干什么,你他妈的知道!”李小虎一个箭步上去,猛地一拳打在康铁山的脸上。这一拳像鲁智深打镇关西那么厉害,又狠又准,康铁山没有防备,顿时脸上开了花,鼻青脸肿,两眼直冒金光,鲜血从鼻孔里流出……

康铁山痛的齿牙裂嘴,见李小虎铁青着脸,不敢还手,嚎叫着,捂着脸,恐慌的夺门而出,跑出办公室外,声嘶力竭的喊道:“来人呐,来人呐,有人行凶!有人行凶!……”

听到康铁山的呼喊,团勤务班的几个年轻人很快跑出来,李小虎从容不迫的从办公室里走出,蔑视的看着康铁山,冷笑着……

康铁山躲在几个年青人的后面,歇斯底里的指着李小虎:“就是他!就是他!把他抓起来,抓起来!立刻关禁闭,关禁闭!”

团勤务班的四个年轻人围住李小虎,正欲动手,李小虎面无惧色地大声喊:“不用绑,走。”说着在四个人的看护下,直奔禁闭室……

团部禁闭室,设在后勤机关食堂的后面,原是一个放农药的仓库。平时主要对一些违反组织纪律,打架斗殴,有过失行为的人实施临时看管和惩戒。没有固定哨兵,炊事员一天只送一次饭,一碗汤,三个馍,饿不死就行。

勤务班的年轻人把李小虎推了进去,关住门,上了锁。临走前,班长透过门上的小窗,向李小虎撂下一句话:“好好反省吧,墙角有笔有纸,想通了,写检查吧。”

“呸!”李小虎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。看看屋里,除了铺在地上的几卷草垫,就放着一个解手用的屎尿桶,空荡荡的还有味。李小虎一屁股坐在地上,气愤的长叹一声……

第二天,李小虎打人的消息在团部传开,十连接到的情况通报是:李小虎在团部机关乱窜办公室,干扰工作办公,受到康副团长的批评,李小虎狂妄自大,拒不接受,强词夺理,心怀不满,找到办公室,在争吵中动手打了康副团长,性质严重,现已被禁闭,等待日后处理。

连里的战友们都感到不可思议,觉得李小虎不是这样的人.但团里这样通知,也就只好认了,都觉得太可惜了.

夕阳西下,李小虎躺在禁闭室的草甸上,被屋里的气味熏的直咳嗽,送来的饭,吃得只剩下一个馍。他已经被关了两天一夜,愤怒,沮丧,无奈交识在心头,他挂念着周美华,不知她现在的情况如何,不知她能不能承受住压力.他对自已的所作所为并不后悔,坚信自已是对的,等走出禁闭室一定要和康铁山算帐,不能放过这个恶棍,他相信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,这样的坏人一定不能再待在领导岗位上,否则后患无穷.可眼下,自已被关禁闭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,康铁山又会有什么手段呢?他躺在草垫上胡思乱想着……

突然从门上的小窗户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声:“李小虎,李小虎!”李小虎赶紧起来,奔到窗户口,原来是和周美华一起工作,来自郑州的肖秀英。

肖秀英慌慌张张的说:“小虎,周美华让我告诉你,让你想办法逃走,越远越好,快点走!听说禁闭结束后,要把你送到十三连,那你可就惨了,快跑吧!我走了,你一定要记住!记住.”

没等李小虎回话,肖秀英就匆匆忙忙的离去了……

李小虎靠着门,飞快的思考着:发配到十三连,康铁山可真够毒的!十三连离团部一百多里,在察隅南山的望狼口,是个由新疆监狱劳改释放犯组成的连队,条件艰苦不说,天天有人打架斗殴,不能安宁,要是到那儿,如果康铁山想报复的话。不用说话,只要使个眼色就能把自己打残。

李小虎想到这儿,不寒而栗!是的,不能这样等着挨整,是应该跑!周美华说的对,先跑了再说!到师里告状去,非把他告倒不成!

李小虎下定决心,说干就干。首先观察了门,门是铁门,外面上着锁,有个小窗,根本弄不动.那只有从墙上的两个窗户下手才行。他搬过屎尿桶,倒扣在地上,站在上面,正好能够把住窗户。他一根一根的摸着窗户的木条,木棍,竟然发现有根木条已经松了,真是天无绝人之路.他使劲的晃动着,木条越来越松,只要去掉两根木条就能逃脱,他下到地上,吃完了最后一个馍,又站到桶上使劲的干着……

次日中午,当炊事员再一次到禁闭室送饭时,才发现李小虎已经跑了,留在地上的一块纸上写着:我到师里告状去了!康铁山你等着!

康铁山得到消息后,在办公室大发雷霆,捂着尚未消肿的半个脸,气急败坏的吼着:“叫他告,叫他告!他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不怕。也得回来由团里处理!这小子简直想翻天了,什么老红军子弟,等他回来,非扒了他的皮,让他低头不可!”

在李小虎跑了三天之后,周美华也离开了团军务股,公开的理由是不胜任工作,而且组织纪律涣散,私心杂念严重.需要继续加强锻炼,因此也没让她回到十连,而是被调到了十二连负责养猪。

在周美华离开团部乘车前往十二连的时候,与其相处已久的肖秀英,王娟似乎也察觉到什么,她们觉得一定是周美华得罪了康铁山,李小虎打康铁山也事出有因,但俩人谁也不敢问,谁也不敢说,默默的与她告别,在车开远后,俩人都哭了.

阳光下,布达拉宫美丽庄重,吸引着无数的佛教徒和旅游者到这里朝拜和参观。

在拉萨的街头,藏汉同胞熙熙攘攘,处处祥和。

西藏军区生产部农垦师,下辖六,七,八,九四个团,对外的代号是三○三部队。位于拉萨西部罗布林卡附近,是一处完全平房式的院落。门口布有哨兵,虽没有挂牌子,一看就知道是个军事单位。

李小虎找到了这里,经过登记进到接待室。一位中年现役干部接待了他。

李小虎讲述了告状的事由和经过,中年军人边听边记,一直没有插话。待李小虎全部讲完后,严肃认真的说:“你反映的情况,我会很快向首长汇报,如果情况属实,师里一定严肃处理,绝不宽容!但是你反映的问题还没有证据,没有受害人的检举揭发和控诉,也没有目击者。这样无法定强奸未遂罪的,特别是要处理团级干部,生产部还要上报军区,更得慎重……这样,你先回去吧,待师里派调查组下去时,会找你核查一些情况,你先等着吧……

夜已深。李小虎躺在师招待所的木板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他不停的想着:证据,证据,往哪儿去找啊,要是让周美华写信上诉,那等于把她也逼上了绝路?她有嘴能说清吗.搬不倒康铁山,周美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,那让她今后怎么做人呐……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团里去啊,回到团里又能干什么呢,康铁山有权有势,谁会相信自已说的话呢,不揭露真相,自已就得背黑锅,那样非挨整不可。要是去了十三连,自已还有说话的机会吗,要是被打残了怎么办呢?他难以想象.不回团,到哪里去?哪里还有说理的地方呢……

李小虎心里隐隐作痛,心乱如麻,怎么办?怎么办,到哪里去啊,到那里去啊……

申县经济落后,县城也很破旧,用当地人的话说是:一条马路三座楼,六根电杆八只猴,意思是县城里只有一条主干道,有三栋比较高的建筑,街上六根电线杆就够照明,至于猴吗,是指所谓的县人民公园,名不副实,里面关着八只猴供人游览,就是到了节假日,游人也不多。

县里的交通也不行,公共汽车只通到公社,如果遇到恶劣天气,路况不好,一半公交都得停运,乡下人要想到县城去,只能骑自行车,坐马车或者步行。

月底,黄东成被队里派到县城去买账本,他对这个差事很高兴。一来可以骑公家的自行车到城里看看,二来又可以骑着车拐个弯去一下羊毛屯,一举两得.他很早就起了床,吃过饭又带上干粮,五十多公里的土路,快骑快行。十时半就赶到了县城。

他买好账本,又到百货公司买了手套,雪花膏和一大包饼干。他打算拐到胡文静那里去,他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胡文静了,心中一直挂念着,也很想知道羊毛屯的情况,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样.他想亲手把这些东西交给她,然后再返回司马屯。

黄东成没有到街上的小食堂吃饭,因为自己没有粮票。他自己带着烙的饼,喝了碗水就开始上路……

县城到羊毛屯有七十多里,多是山路,坑坑凹凹,高低不平,直到下午,黄东成才赶到了羊毛屯。这是他第一次到这个村子,亏是骑车,要是换成步行,非得一整天不可。所以黄东成几次想来,都被胡文静拒绝,因为跑过来,到了晚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
黄东成进了村,打听着胡文静的住处.这时,一个背着铁锹的小伙子听到后,主动的上前要给他带路。

黄东成很感谢,跟着小伙子左拐右拐,穿房过道,来到一处院落,小伙子指着旁边的一栋新房,对着黄东成说:“那就是胡文静的住处。”然后放下铁锹在院里大喊:“爹,有人找胡文静!”

老房子里一位老人应声而出,原来他是耿爱国。老耿见儿子领着一个陌生人过来,直问:“你找胡文静?”

黄东成直快的:“是的,我给她送东西呢。”说着从自行车上取下。

耿爱国警觉的:“你是她什么人?”

黄东成直白的:“同学。”

耿爱国继续盘问:“同学?哪里的同学?你现在是干什么的?叫什么名字?”

黄东成坦诚的:“我跟胡文静是中学同班同学,现在在司马屯落户,是下乡知青,我叫黄东成。”

耿爱国明白过来,干脆的:“原来是这样啊,我是她的房东,胡文静她们几个都在地里干活呢,你把东西放在这儿吧,等她回来,我交给她!”

黄东成固执的:“我在这儿等她一会儿,见到她就走!”

耿爱国关切的:“司马屯离这儿八十多里,往西净是山路,你现在走,回去也得到大半夜。走吧,放心,我会把东西交给她的。”

黄东成不情愿的:“我再等等。”

耿爱国下了逐客令,对着儿子:“拴柱,你还领着他,原路返回,到村口给他指清路,别让他走错道,小伙子,走吧,别再耽搁了……”

黄东成无法抗拒,只好推着自行车走了。

傍晚,胡文静和其他几个女知青下工回来,耿爱国把东西给了胡文静,没有说是谁送的,胡文静一猜就知道是黄东成。

这时,耿爱国的儿子拴柱,正帮着女知青挑水,他小学毕业就务了农,干起活来又是一把好手,他把缸挑满水,又去劈柴。

胡文静把黄东成送的饼干分成两份,拿出一份给了拴柱,耿拴柱高兴的尝了一块,起身回自己屋里了……

(未完待续)

作者简介:宋一臣,男,河南省安阳市人,年10月生,中共党员,大专文化。年参军入伍,历任战士,排长,干事,连指导员,团组织股长,秘书,科长,副部长,部长。上校军衔,荣立三等功三次。年转业地方工作,担任县处级干部直至退休。著有作品集《我们还相信霍金吗》由香港中国国际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。电影剧本《老顺》由电影文学杂志刊发。

来源:上海知青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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